“小人明白。”
随后的半个时辰里,赵禝听殷文簧叙说孙景山如何找到了他,用他的家人威胁自己替他办事,他又是如何把其他几个护卫买肥料的方子收集到一起并传递出去,说道最后,殷文簧眼中含泪地看着赵禝:
“小人跟着大人一路从京城到宁阳,又看着大人一心为百姓做事,小人心中羞愧难当,昨日夜里小人还梦到去世多年的父亲坐在院中痛哭不已,说家门不幸生了我这样的儿子,竟然助纣为虐残害百姓,说自己在下面无言面对列祖列宗。”
见殷文簧如此愧疚,赵禝想了想,开口道:“虽然知道你做这些事是逼不得已,但做了便是做了,本官若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本官且问你,若是日后孙景山利用你给他的那份肥料方子陷害与我,届时你会站在那边。”
他话音刚落,殷文簧毫不犹豫道:“小人定会站在大人这边。”
赵禝轻笑一声,“那他若是用你的家人威胁你呢?”
“亦是如此。”殷文簧抬头看着赵禝,严重满是坚定,“经昨日一梦,小人便已经想清楚了,若是小人为了家人而陷大人于不义,陷百姓于危难之中,就算救出他们,他们也会责怪我的,但话虽如此,小人还是希望大人能帮小人救出我的家人。”
殷文簧的话赵禝是信的,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他能感受到殷文簧是真的想要和大家一起,为百姓做事,若不是孙景山用家人威胁,他肯定不会为孙景山办事。
但救他家人一事,赵禝也无法给出准话,他想了想,只说自己会想办法,便让殷文簧先回去了。
殷文簧走后,赵禝站到窗前沉思良久,最后坐到桌前提笔写了封家书交到驿丞手中并嘱咐一定要快马加鞭送到赵府。
第二日一早,他们就在驿站门口整装待发。
邓大人清点了一下人数,左右看了看,“陈先生还没有过来,我们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