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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把老公忘了?嗯?”

昨天晚上温欲睡着后做了一晚上的梦,这次恢复记忆不是循序渐进地按照年份往前推,他的梦里光怪陆离,无数记忆碎片扰乱着他的大脑,却又串联不起来,这段时间和谢之誉的相处只不过是记忆洪流中的转瞬一息,如白驹过隙般,让他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梦是现实。

他梦见许多场景,有些是在农村山区爬过好几座山才能到学校上课,有些却是在夏威夷海边喝着冷饮度假;有些是骑着二八杠自行车下班路过街边点上一碗羊肉泡馍,有些却是在澳门最纸醉金迷的赌场里玩转牌术。

紧接着梦里出现一个精干严肃的女人,梦里没有逻辑可言,她力大无穷拿着一叠比她人还高的书砸到自己脸上,随手翻开一本书名是《病理生理学》,拿起来下一本印着《精神病学》,再看左手边是《传染病学》,连忙抓起一本薄的是《全医学概论》,身上还堆着一本《临床细胞生物学》,等他回过神来再放眼望去所有的书堆成了一片书海,那个戴眼镜的女人早就上了岸,冷漠地看着自己在知识的海洋里淹得死去活来。

不,不要这样!等等我!温欲奋力排开书本朝岸边游去,可是怎么也到不了尽头,所有的书忽然长了手,牢牢地抓着他的四肢,甚至《临床生殖学》还耍起了流氓,伸出两根【哔】在他胸口戳来戳去。

温欲猛地喘上一口气从梦中惊醒,就看见两只圆圆的猫爪在自己胸口踩来踩去,十分惬意的样子。

——以上就是他彻底醒来之前的情形。

这会儿猫还在踩他的肚子,发出满意的呼噜声,温欲呼出一口气把它抱起来给谢之誉:“按摩手法挺好的,就是指甲先剪剪。”

谢之誉接过猫笑道:“想起来了?”

“没有。”温欲摇摇头,又按住眉心揉了揉说道:“太碎了,想不起来那么多。”

“慢慢来。”谢之誉放软声音道:“总会想起来的。”

他失忆的时候不似以前浑身冰霜,反而柔软可亲,如果真想不起来了,谢之誉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因为他喜欢温欲,所以希望他完完整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