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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吗?”谢之誉问道,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停尸间里比白天更加有穿透力,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温欲戴上手套:“还不至于。”

除去了日间环境杂音的干扰,他的声音像是窗外倾泻的银白月光,寡淡、奇异,带着沉淀在骨子里的迷团。

但是极其好听,是从丹田发音的。

谢之誉说道:“看不出来温医生胆子挺大的,我以为外科一般也接触不到太过血腥的东西?”

温欲面无表情:“不知道您想表达什么,我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有一次一个人摘了十个日本少佐的脑袋。”

谢之誉鼓掌:“温医生枪法一定很好,有机会比试比试?”

“我说的是摘,不是杀。”温欲不带温度地瞥了他一眼。

谢之誉肃然起敬:“失敬失敬,有机会拜温医生为师。”

温欲掀开白布给碎肉均匀地滴药剂,没有反胃,没有恶心,淡然得仿佛在给一块牛排撒盐。

谢之誉皱眉凝神观察着试剂化开的地方。

当温欲滴到第三块区域的时候,肌肉组织上蓦地出现了一小块微弱的蓝光。

“得,有活儿干了。”谢之誉说道。

温欲收起试剂:“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