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能准确知道他?紧张的人,或许只有三个人。
金灿灿是一个,他?们的小提琴启蒙老师都是她外?公,有着漫长的同门情谊么,太过于熟悉彼此的琴路风格。
至于另一个人,是棠月。
高二的时候,他?彻夜练习恩斯特的《夏日最?后?的玫瑰变奏曲》,效果一直不理想,躲在?阳台偷偷抽烟释放压力。
却被棠月看见了,当时她问?得很?直白,“傅小鲤,你也会紧张么?”
不管多么不想承认,他?就是会紧张,还讨厌被人发现这一点。
他?说:“我不会。”
棠月黑黝黝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洞悉了他?的心。
“你可是傅小鲤,能站在?我去不了的舞台上,被所有人瞩目。”
“你的人生风光无限,眼前的观众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不必为了他?们而?紧张。”
那是傅小鲤第一次从装模作样的棠月眼睛里看见了真诚,以及对他?拥有这样的人生的向往。
如今想来,真的太讽刺了。
棠月。
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句话的。
想到这里,傅小鲤就觉得揪心般难受。
凭什么是他?拥有这样的人生。
凭什么不是棠月。
他?就像是偷走了棠月的人生。
可她仍旧是在?乎他?的。
不敢奢求棠月能够爱他?。
只要她还能在?乎他?……
这就足够了。
人不能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