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青瓷茶杯的手紧紧用力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鼓起;他的怒意、一瞧便知。

过了半晌,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几息之间、恍然老了好多岁。

眼睑垂着,祸斗半阖着眼眸,疲惫的情绪覆盖了他的周身,“我以为他们只是不择手段针对颜瑞星,给予他是我颜家孩子的错觉。这样一来,便能将你引入陷阱。”

“我心中气不过,恨他们不顾方爻的安危。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存了废掉这孩子的心思。”

“我是错的。我就不应该觉得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地方会顾念情面,会因为我对他们的贡献而保下黛儿的孩子。”

眸间隐有痛色,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一角,祸斗拾起几枚白子,语气淡淡。

“北地之行,因为有你们才保了方爻一条命;这个人情是我欠你们的。”

闻言,华蔚搭在棋盘上的手微动了动,正欲开口,但却被祸斗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你最好听我一言,再好好想想你要和我谈什么。”

——什么意思?

华蔚眯了眯眼眸,看向祸斗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不解。

他将手中的几枚棋子扔回棋奁里,沉沉抬眼,目如鹰隼:“时粟的死、胥南乞讨老人的死;其实都和你有关。”

“甚至可以说,是因为有了你,他们才会死。”

万籁俱寂,院内只剩下虚无缥缈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