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他看到江藤楞在原地还疑惑地瞧着她,似乎在问:你怎么还不过来给我上药?

——毫不反驳?没有厌恶?这一定是错觉。

将脑子里可笑的想法甩出脑海,江藤迟疑了两步,出声解释:“这个点他们都在休息,这里还清醒着的人估计只剩下你我。如果你不愿意我给你包扎,那我劝你忍忍,不然你就等着失血过多……”而死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诃沉着脸打断,他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唇瓣,眸色暗了几分,冷声:“江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噎住,江藤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握着,呼吸都急促了些许。

——看吧,他果然还是很讨厌她。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都不愿意听。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压抑住从心底漫起的疼痛,江藤敛起眼底的痛色,这才若无其事的拎起急救箱走向江诃。

直到走近,江藤才看清了江诃臂膀上的那道口子究竟有多长;而且不知道江诃是疼傻了还是没注意,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止血,任由伤口裸露着;潺潺血液流如柱,顷刻就浸透了衬衣。

“你……”

想起方才难堪的画面,江藤出口了一个字就沉默下去,不再多言。

江诃既然这么厌恶她,那么就算是她的关心之语在他听来也是耳中带刺,到头来最悲哀的人还不是她?

急救箱被她搁置在桌面上,她熟练地打开小药箱取出小剪刀剪掉了江诃伤口附近的布料,在将伤口进行消毒时,她蓦然抬眸看了眼江诃。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纳兰旖的外伤创口喷剂,不是什么人都能忍下去。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免得又让他觉得自己是故意的。

“没事,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