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做不到。

挟恩图报,夹杂了其他因素的情感,那她和江诃之间也会变得不再纯粹。

这不是她想要的。

“幼年时的饥饿给我埋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乃至到后来,手里总要拿着食物才能让我安心。基地里的心理医生给我开过药、想过办法;但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

“她劝我放下往事,或许这个病症就能不药而愈。”

“可我知道,我不会好了。”

语调中夹杂着的叹息带着悲悯,她不是在渴望得到他人的理解,而是在怜悯着过去那个蹲在黑暗的厨房里,给自己煮番薯叶吃的自己。

当时的她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得到回报,可是当江诃反馈的好全都加注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时,她还是感到很难过。

她觉得自己很蠢、又很悲哀。

“在当时,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给江诃留饭的?”

仅仅是可怜吗?

或许是终于将压抑在心底的往事说出了口,江藤脸上带着几分轻松,她垂眼想了瞬息,略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院长妈妈说我和江诃都姓江,他是哥哥,我是妹妹;所以妹妹照顾哥哥,应该也算理所当然?”

如今再看这个理由,她自己都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