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风很冷,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把她带走,脱离这个像泥沼一样的家庭。哪怕她恨我,我也要她平平安安地待在我的身边。”
华蔚翻着资料的手顿住,抬眸平静问了句:“所以你们砸了那一路所有的监控与路灯。”
“对。”颜瑞星承认得坦荡,干干脆脆。
“那么大的声响,你是怎么瞒的过去的?”
“这片区域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们放了个音响模拟飞车党的身音,就掩盖过去了。”
——果然。
“我到了她的楼下,却没能等到她下来。在听了三十六通忙音之后,她终于接了我的电话。”
“她说她不能走,她的妈妈还在这里;她不能让她的母亲一个人待在这个家里,有些苦两个人受总比一个人受好得多。”
无力感席卷而来,哪怕他已经踏上临门一脚,可是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颜瑞星,你能带我去哪里呢?”
“就算我躲了出去,那这种无法见光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不要做个懦夫,那种只会逃避的懦夫。”
“颜瑞星,我要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出去。”
一句句诘问,问得他哑口无言。
收拢了手中的资料,华蔚注视着眼前颓然的颜瑞星:“你其实是想对孟雨的养父动手的,对吧。”
不然为什么要把一路的监控都砸坏,如果只是为了带走孟雨,这未免有些大动干戈。
“胥城纨绔之首,若想要一个人消失,甚至简单到只需要一通电话。我说得对吗,颜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