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还能够有隐隐的光线映入,还能够感到外面世界的一点色彩。但自从失明后,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暗黑一片。
不管看什么,就都只有一种颜色。
——黑色。
闻声。
过了好半晌后,纪倾音隐隐有波澜的视线,才渐渐的落在戚冽的身上。
“怎么不回k国?”
纪倾音还是问出了口。
却不想,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那瞬间,戚冽随意搁置在石桌上的手指,忽地就颤了颤。
但幅度很小,基本上无人察觉。
“你难得过来看我一次,就是为了来说这个的?”
说着,戚冽转动了身下的轮椅,让自己“看”向了纪倾音,低低沉沉的声音里,沁着几分自嘲。
“也是,如果不是有事,你根本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一人。
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但在说出口的那瞬间,戚冽发现,自己心里还是不甘心的。
闻声。
纪倾音没准备理会他自嘲的话,也根本不会理会,“你从小在k国长大并且接受治疗。就应该知道,k国目光的医疗水平,是最适合抑制你脑内脑癌的。”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偶尔犯病之外,戚冽基本上都是平安度过的。
“知道又怎样。”
戚冽的声音低低沉沉。细听,还缠绕着细细密密的嘲意,“我回k国,不正好给你和他腾地方了?”
即便知道戚冽说的是气话,但在他话音落下的那瞬间,纪倾音还是微微沉默了一两秒。
“你留在这里,还是不留在这里,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纪倾音清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却残忍。
她亲口,告诉了一个戚冽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