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珩的目光，忽地凝了凝。

在过去接近三年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杀了沈尘妄。

但……

只要一想到还要用沈尘妄的血，因而要留下他的命，他就恨不得将沈尘妄折磨得生如不死。

静了静。

席清珩稍稍将自己那些，猛然浮现在脑海里——阴暗无比的想法竭力压了下去。

不过两三秒。

他又恢复了一贯在外界，清隽温和的模样。

“你说笑了。”

席清珩对上沈尘妄看过来的眼神，淡淡的开口，“即便不是一个母亲，但我们身体里还是流着相同的血，亲手足，又怎么会自相残杀？”

这话，席清珩是回应沈尘妄的话。

但同时，他也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的，尤其是席霆云。

“那你是，愿意滚？”

倚靠在真皮椅上的沈尘妄，神色清隽雅致，漫不经心的落下了一个字，又一个字。

刹那间。

即便是想竭力控制表情，但席清珩脸上的神情，仍旧是沉下去了几分。

“怎么，不说话就是愿意了？”

沈尘妄分毫不让，逼问。

“你别太过分。”

静寂几秒后，席清珩终究是难以跟沈尘妄和平相处。

却不想。

沈尘妄像是早就猜到，席清珩会说什么一样。他转而看向一旁，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的席云，音调依旧散漫。

“你也看到了。”

“我不是不想留在席氏，是有人不配合。”

话里俨然的意思，是他也无奈。

三分真，三分假，让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