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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另一个练习生说道,“那他之后怎么办啊?”

“唉,”经纪人叹了口气,“看这状态,肯定是不能继续比赛了。”

大家装模作样地跟着惋惜,但他们毕竟是孩子,演技烂透了,任乐祺看见好几个人眼里都满是幸灾乐祸。

“我刚刚和他父亲,还有医生商量了一下,”经纪人摇摇头,有些同情地望向病床上的马凌奇,“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容乐观,还是得送去精神病院观察治疗。”

“哇。”大家惊讶极了,毕竟‘神经病’这个词他们只在网络上骂人的时候接触过,“那他还会回来吗?”

“不好说,”经纪人撇了撇嘴,“得看他的恢复情况,医生说少则一年半载,如果治疗效果不好的话,可能得一直呆在那里了。”

“啊,这么严重吗?”“好可怕,要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吗?”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只有任乐祺知道,马凌奇的灵魂本来就有裂痕。

嫉妒、自大与自卑的极端矛盾,这些负面情绪不断在伤口上碾压,最终缺口越来越大,破碎溃烂。

而这种崩溃任乐祺无能为力。

如果说治愈肉/体的伤痛像是补牙缝衣的话,那么修补灵魂就像是救活一棵被砍断的树,机械地缝补粘合毫无意义,最终还是得靠灵魂自己再抽新芽、生长壮大。

马凌奇和公司里的其他练习生素来关系不好,所以大家只是客套了几句后便纷纷离开。

经纪人也被医生叫去,屋内顿时只剩下了任乐祺和马凌奇两个人。

单人病房的白纱窗帘被风轻轻拂起,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摩挲发出的沙沙声和马凌奇的憩息声。

病床上的马凌奇睁着眼睛,一眨不眨,而灵魂却仍未醒来。

任乐祺摊开手掌,随着他的动作,手心里忽然凭空盛开出了一束未曾见过的淡蓝色的花。

“这是我家乡的花,”他将小花束放在床头,“它的香味能让心灵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