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装作专心对付面条的样子,许惩没戳穿,说:“你奶奶大概七点半下机,一会儿我送你去中心医院。”
乔方语愣住:“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乔方语就想到了答案,她懊丧地低下头,听许惩懒洋洋地接:“不然呢?”
“作为你的债主,我难道连这点事儿都打听不到?”
但听他这么说,乔方语又有点没来由的开心。
他愿意专门花费时间精力去关心她的事情……是不是说明,她在他这里,也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
就好像那天在艺术馆门前,他凝望着她的眼睛,对她说——
“就是你想的那个答案。”
乔方语的心又一下子被拨弄起来了,像是连成一轨的小钢珠,碰一下,整串珠子都抑制不住地忽上忽下。
“所以,今天,你也是专门来等我的?”乔方语怯怯地抬头。
许惩却半晌没应,久到乔方语觉得自己是又犯了蠢想要道歉,才听见对面那人漫长而夸张的一声叹。
乔方语:“……”不敢说话。
许惩面容痛苦,皱眉掐着额角。
“小姑娘,我真的很想问问你,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乔方语的筷子缓缓放平,坐正了身体,很慢很慢地摇了下头。
没有。
在她所能触碰到的,“许惩”这个人的全部。
雪中送炭的关心,情急之下的出手,甚至连她不经意之间的一点点委屈,都好像被他看在了眼底,强势却又轻描淡写地,替她化去。
他从没哪一点儿对她不好过,连让人心悸的猜忌和利用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