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语侧头望去,杨晓纯还在画室中间认真绘画。
她的座位在教室正中间,最宽敞的位置,脚边摆满了画具,就连一把普普通通的刻刀都是大师级的。
之前她甚至还捡过杨晓纯扔掉的颜料盒。
但后来,因为许惩送了她太多太多用不完的工具,乔方语再也没有在画室里捡过其他同学的废品用。
杨晓纯穿着干净的校服,少女扎着简单马尾,露出素白饱满的额头。
听同班的同学说,因为没有得到科体艺节的邀请函,杨家父亲花了大价钱,送她去了上海一家私人画廊补习。
这学期开始,乔方语就明显感觉,杨晓纯对画面的理解和表现力上了一个台阶。
而她因为奶奶住院血透的事情耽误了时间,甚至提笔时都感觉力不从心。
人和人的起点本就不一样。
但偏偏,最可怕的事情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乔方语有点挫败地垂下了头。
许惩等的,大概就是她吧。
那又如何呢。
自己本来就没有任何理由要求许惩为自己做任何事情。
还是好好画画,争取能够早日将欠许惩的钱还上吧。
乔方语深深地呼出口气,排出胸中滞涩,落笔在面前油画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色西移,乔方语笔下的油画也逐渐完成。
教室里只剩下了杨晓纯和她两人。
乔方语将画纸缓缓地从画架上取下,与其他同学的作业整理叠放在一起。
走廊已经完全暗下来,她眯了下眼睛,看不清那个人是否还在。
许惩等的人不是杨晓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