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没打理,她的刘海已经有点过长了。
微垂着头的时候, 发尾的末梢都快要碰上眼睫毛。
乔方语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带根一字夹, 想了想又放下了——这样也好, 反正考试期间不会检查仪容仪表, 长一些的刘海反倒还不容易吓着别人。
唐欣雅和乔方语都是那种很传统的好学生,早睡早起认真听课, 两人走出宿舍楼的时候, 牛主任的“一日之计在于晨”演讲都还没有结束。
女生宿舍楼对面, 男生宿舍不少房间这才迟迟地拉开窗帘亮起光。
许惩的宿舍在底楼角落,东向的采光很差, 加上这位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儿, 按时起床的次数屈指可数。
广播里是牛主任情真意切的起床宣言:“同学们!!古来圣贤闻鸡起舞……”
许惩烦躁地拿枕头蒙住头:“日,怎么还没结束。”
等到他强行忍过了这世纪般漫长的十分钟, 堪堪阖上眼皮魂归周公时,地动山摇的敲门声炸响,震得他身侧墙皮都簌簌脱落。
“……”
许惩脑门青筋都跳起来, 翻身直接跃下一米多高的床, 哗啦打开房门, 力道大到在走廊卷起一阵风。
他头发是乱的, 满身压不住的颓痞戾气, 没吭声,阴沉的眼中像是蓄了场暴风雨。
敲门的黄大鹏和张小晖没一个敢搭腔, 愣了足足半晌,才前脚踢后脚地憋出几句话。
“惩、惩哥,上次那个妹子,你要我俩盯着点那个……”张小晖哆哆嗦嗦,使劲儿往兄弟背后躲。
黄大鹏也怵,硬着头皮接话:“她可能遇到点儿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许惩两条胳膊上还挂着彩,面中一道疤,整个人带着种刚跟人狠干了一仗的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