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语微皱了眉头:“我没听明白。”
“装模做样!”张真真忽然抬腿,一下子踢向乔方语怀抱的一摞画具,卷成长筒的素描纸哗啦啦落下来,像是台风天过后的芭蕉叶,兴师动众地落了满地。
乔方语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踢狠狠向后趔趄。
扶着桌子直起身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却是:还好信封没弄掉。
纸张可以再买,信封里的奖学金,却是奶奶的救命钱。
“你还装,你还委屈上了?”张真真叉着腰,身后另一个女生用劲压着她的背和后颈,不让她抬头。
有人在起哄:“别让她站起来!丑死了!让她跪着吧,把那块猪肉章磕地上——”
“她该感谢我们啊,说不定多磕几个头,那玩意没了呢!”
乔方语的心跳声鼓噪,血液尽数涌向大脑,眼眶都变得猩红。
她好想提起拳头狠狠和他们打上一架!想要拽着他们的耳朵,用生平最大的声音质问他们,凭什么他们就能高人一等,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但乔方语动不了。
张真真猛然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都快要拎起来。
“杨晓纯在典礼现场作的那幅画,可是得了所有评委专家表扬的。”张真真目光幽沉,咬牙切齿,“但她赢来的邀请函没了!我问你,邀请函在哪?”
乔方语仰着头,细白的脖颈轻颤,脆弱而可怜。
她的意识却在电光火石间清明,仅仅是几个零碎的关键词,足够她拼出一桩真相。
“我不知道。”乔方语冷声道,“但我知道,只有金奖得主,才有资格在典礼现场展出……呃!”
一双巨手忽然从后扼住了她的颈项,让她几乎喘息不能。
满脸油痘的男生猛地攥紧了她的领口,谄媚地回头冲张真真笑:“真真女神,这丑八怪交给我,别脏了你的眼。”
“有资格上台的人,恐怕不是杨晓纯吧?”乔方语被掐得脸色通红,说出每一个字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