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三中呢,又有不少同学都获了奖,这个领奖的资格嘛,竞争也非常激烈。”
说到这里,乔方语已经知道陈主任要说什么了。
她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明明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女孩儿,掌心里却满是粗粝的掌纹——那是她在很多个冷得生疮的冬日里画画洗笔刷,磨出来的。
乔方语的语气依旧温软:“我明白,陈主任。”
“我自愿放弃领奖的资格。”
陈主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长相恐怖,好歹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笑得法令纹极深,“舞蹈班的张真真同学平时成绩比你高,很多老师都主张让张真真上台领奖。”
“我个人是更中意你的,毕竟你拿的可是全市第一,真真这孩子,发挥有些失常了,只擦边进了全市前十……”
乔方语从教导处离开的时候,陈主任还客套地说:“恭喜获奖啊,乔同学。虽然没能上台,但你永远是咱们三中的骄傲。”
走廊里没有空调。乔方语乍一起身,又被迎面而来的热风一激,没走两步就两眼发黑,低血压的症状熟悉地上涌。
她营养不良惯了,应付起这种小毛病算得上是驾轻就熟。
乔方语探出手扶墙,弯腰,在一片黑亮交织的视野里等待供血慢慢地恢复。
半晌她轻喘着抬起头,却看见面前杵着一个人。
男生穿着高二年级的校服,领口的扣子松了两枚。
分明是最寡淡平庸的装束,却生生被这人挺拔劲瘦的身材,撑出了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味儿来。
对视半秒,男生懒散地从兜里探出手来,矜贵似地在她的手腕上弹了一下。
“好摸么,小学妹?”
乔方语这才猛然惊觉,自己方才扶着的那堵“墙”,手感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