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距离不近不远,柳琉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阴郁,和抠进门框边缘的指甲。
“你觉得庚队会信吗?”柳琉不为所动,“向天佑没有抢救过来,作为报案人的你现在是成了最有嫌疑的那个。”
“不可能。”梁音断然否认。
诈得太明显,有点脑子都不会被骗。不然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会如此不屑,因为在楼下时小宋那声“没有抢救过来”所有人都听见了。
柳琉不甚在意,只是不知道她质疑的是向天佑真死假死,或是,她不会成为嫌疑人?余光扫过渐渐松开门框的手,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法官也不会相信你们毫无证据的一面之词。我才是报案人,我的家被偷了,我才是受害者。”恢复了冷静的语气生硬,带着讥讽。
理应也是这个结果。柳琉垂眸,复抬眼望向她时,道:“那你为什么还不离开?”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没有起伏。
一抹迟疑稍纵即逝,松开门框的手再次抓紧,梁音张嘴又蓦然紧闭。她转身跨过门槛,不再犹豫。
听着走廊上响起高跟鞋落在地面清脆的声响,柳琉没有追出去。本也就不是真为了套取梁音的话才说那些话,她真正在等的是——
“她上车了。”门口,杨黎似笑非笑地走来。
柳琉顿时坐直了身体,但仍有一丝顾虑:“哪边?”
他径直在她对面坐下:“如你所愿。”
市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