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惧他的怒目而视,柳琉敛起笑意:“与其在不肯开口的嫌疑人身上浪费时间,调查受害人是更好的选择。顾局明白,你也明白,但是为什么你们的调查只停留在表面?”
没想到她会搬出顾局,黑眸扫过胸口的手。
“因为这身警服吗?”轻轻地一声叹息,她似无可奈何又无法指摘,“强词夺理、不听指挥,即使你要骂我目无法纪,我也认了。我不是警察啊,我无法理解面对一个满身疑点的人,哪怕是受害人,为什么不能查?”
“我们查了,没有证据证明他和抢劫案有关。参与抢劫案的三个疑犯也都没有提及过关于受害人半个字,他们已经认罪,你知道。”忍着怒气,杨黎告诉她,“如果你认为受害人有问题,拿出证据。”
兜兜转转又绕回俩人第一次对于案件的分歧。
“冥顽不灵。”缓缓吐出四个字,这一次,柳琉没有打算让步。
推开碍眼的阻挡,她疾步朝门口走去,才迈出太平间的门槛,又骤然停下。杨黎追上时只见她拦在了殡仪馆值班人员的面前。
“请问,那具遗体的家属有没有预约何时火化?”柳琉指着太平间的方向。
“没有。”值班人员飞快地摇头。
“那他的家属经常来吗?”柳琉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谁没事经常来?这里是寄存遗体的地方,又不是瞻仰对吧?”想也不想地回答,瞧着她,值班人员不掩好奇,“警察同志,说句实话,我也觉着那人的家属有点问题,既然那么有钱干啥还放里头冻着不火化?”
显然他们的谈话他听不了不少。
“难道那人家里也是遗产分配不均?”
柳琉自是不会跟他说实话,随口敷衍了声:“因为遗产不火化遗体的很多吗?”纯粹为了扯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