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真渗人。”不过脑子的话张口就来,杨黎后悔已来不及。
却没有出现如往常般怼回去,柳琉几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吧,送我回家。”像长辈对晚辈那样,和蔼一笑。
惊得杨黎怔怔地,险些回不过神。
直到车子驶上宽阔的主干道,握住方向盘双手紧了紧。
“是因为孩子母亲的尖叫吗?”他终是忍不住了。
但并不妨碍她故意装不懂,“你在跟我说话吗?”可毫不掩饰眼底的调笑,和轻松愉快的语气。
“柳琉。”
无可奈何地喊她的名字,杨黎不得不承认自己总被她戏弄还无法生气,徒留窘迫却仍强装镇定,“我只是大致能猜到为何会认定孩子的母亲是凶手,可孩子的父亲全然无辜吗?”
声色未动,倒不是柳琉有心继续逗他,更没有轻视的心思。相反,能成为一名刑警的人都不会是靠运气,敏锐的触角、细致的分析、大胆的推测缺一不可,甚至比之要求得更多。
她诧异地是他那一句“是因为孩子母亲的尖叫吗?”——杨黎比当初在现场的她更快地找到了疑点。
无遮无拦,肆意地打量着他,褪去少年的青涩,分明的棱角、上挑的眼尾、挺直的鼻梁、没甚血色的薄唇、微微冒出的胡茬。
“你老了,也沧桑了。”莫名其妙地迸出一句。
握住方向盘的指节修长,手腕粗壮有力,“不像你,没心没肺活得自在。”他咬着牙,话中有话。
“孩子的父亲不全然无辜,”像是没听见,柳琉转了话题,“酒驾是无需质疑的。但告诉你我的推断前,我想听听你是如何认定孩子母亲才是制造车祸的凶手?当然,没有更多的细节给你,谁让我不是警察对吧?”
言下之意,依靠的只有在接待室王博学所说的,和她随口补充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