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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是她赖以为生的,因此从来都以凶狠残忍的面貌示人。

可她面对却倾,总是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或许连禁知自己都并不清楚这些。

那天却倾在细细瞧看她周身后,发现禁知袖口上有两只小鸟。

一只仿佛大一些,面目也潦草许多,另一只便要稍稍精巧些了。

——只是绣她们的人,大抵女红确实不怎么好。

禁知的手上也破了许多道,大概是绣绣样时,被针划破了。

那时却倾发现了一切,却来不及多说些什么。

后来她绣好纹样,自己手上也扎破许多口子。

发红的双手将衣物齐齐整整叠好,安放入禁知墓中。

她放了两件,一件大一些,一件小一些。

——待她自己入土,也是要穿的。

她却并没在自己生前的衣物上绣。

这些都是她不情愿穿的,况且杀死臧禁知的真凶或许会触碰。

——她怕禁知嫌脏。

相爱的人总说要厮守朝朝暮暮,可她们是朋友,传统意义上,朋友仿佛是并不可以这样约定的。

可面对每一日的夕阳,却倾还是虔诚地告诉自己。

从此过后,所有的夕阳都属于她和她的禁知。

夕阳是残缺的美好,亦是阳光最盛烈的一次退场。

没来由的,她又想起那句话。

只要还记得自己的名姓,便不会在光怪陆离的人世间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