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头也不会,步伐坚定而沉稳。
只留得却倾在紧锁的房门中,发出惶恐的哭喊与愤怒的嘶吼。
却倾并没在江府继续住下去。
她搬进了一座高耸的塔楼之中。
江端鹤知道她从前怕高,却还说,这是一早便预备修筑的,如今方才完善。
直至到了高塔中唯一的房间,却倾才忽然想起那日大婚时梦到的情景。
宽阔浑圆的床榻,透明的琉璃门户。
清亮明澈,那是她坚实的牢笼。
却倾直至走进房中,瞧望一切熟识陈设,才骤然落下泪来。
当初大梦一场,醒来仍觉着心绪难宁,原来是命运一早便警醒过她。
只可惜那时她天真单纯,自以为看穿世事,并不愿听从。
如今才会吃尽苦楚,落得早有预兆的全盘皆输。
江端鹤一言不发,只是替她拂去两颊上的泪珠。
对不起,却倾,这是你逼我的。
他在心中默默替自己解释道。
却倾知晓一切,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人并列而立,却都是难得的缄默。
却倾还是表面平静地接受了一切,默默走向前,背对着江端鹤坐下。
那是他为她打造的位置,她知道。
江端鹤并不打算现在就强迫她接受一切,只无言转身,悄悄阖上房门,给铁门落了锁,还加以法术屏障。
却倾也终于在他离开后回眸。
晶莹剔透的琉璃房,却要用铁门来锁。
有时候,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便是对自身最大的讥讽。
开始时,却倾只是待在房中,长久地望向窗外。
窗外风景如画,一切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