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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这句过后,江端鹤便离她而去。

却倾呆立原地许久,方才沉沉坐下,拭干眼尾的泪水。

眼泪是示弱,示弱则是她换取一切的工具。

从前时光中的相处,给了她这样的自信。

——也正是因此,她才敢义无反顾地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娘亲,我好想回家。”

却倾瘫倒在床边,这样念叨道。

她来铎朝的事,是隐瞒了尹戴华的。

却倾单独找了齐滏,他并没多想,便同意她安排此事。

不管如何,至少第一步是成功了,而日后怎样……

便不好说了。

铎朝的冬日,比起阙国,还要更寒凉得多。

却倾很少出门。

身为阙国人,她总是对铎朝人有一种天然的排斥。

不多走动,自然也更怕寒些,因此却倾屋中总烧着多多的炭,终日不断的。

她很少见到江端鹤,或许他是真的很忙。

从前他是光禄卿,再怎样忙碌些,也总能挤出些时候回来见她。

明明是自己不愿见的,嫌他戕害自己,见面便心生厌寒,他一走了,再少来了,反又怅然若失。

——却倾一向便是这样的性子。

那长久的陪伴,一年的婚姻,不单是江端鹤一直惦念着,也是她所亲历的。

即便奋力想要忘却,这一时半会的,便能全然放下么。

或许在她内心最深处,也悄悄地念想,如若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如若她、江端鹤与臧禁知三人还在一处,或许还会有她的娘亲……

这世上是绝不可能有如果的,却倾早已经吃过这个亏了。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