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顺着落下,在他一身洁白的官服上,划下杂乱无章的几笔。
“是,是,大人,臣下已尽可能派遣全部人手,只是,只是……”
温禾柒惊骇得跌跪在地面。
“事情不是都完毕了么,有多少就给我派多少,给我去!”
江端鹤复又沉沉砸向桌面。
“回禀大人,眼下这当口,派遣太多人手,恐怕于我们的行动无益,届时……”
温禾柒强撑着,复又叩首恳求道。
江端鹤是才安定下来,沉吟片刻,方道:
“罢了,你且先起来吧,瞧着怪累挺的。”
“是。”
温禾柒但起身,还险些跌在地面。
“那,夫人的事?”
“她走得了一时,走不了一世,我们终究会再见面的。”
江端鹤总是说得这样笃定。
——好似他已然把握了命运发展的轨迹。
“大人,恕我直言,夫人恐怕是知晓了什么。”
“那个下人,叫什么来着,处理了么?”
江端鹤复又发问道。
“回大人,云裳先前就已在您的命令下,命丧黄泉了。”
“我总觉着,此事不大对,仿佛有一只手,在暗处助推着这一切。”
“大人,相干人等,我们都已一一除去了,还能有谁参与其中,助推此事?”
江端鹤偏过头,望向空中缥缈的云彩,偶尔有三两飞鸟,从中穿过。
“这些生着翅膀的,还真是该死。”
“大人,臧禁知已经被流放了。”
“她是被流放了。”江端鹤念叨着。
语罢,他从椅上起身,一步步向温禾柒走来。
“小温,我许久不曾见过你的双翼了,记忆之中,一直都仿佛是极光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