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端鹤遵从了她的话,随后便躺回床榻,重又将她拥入怀中。
却倾知道他躺好了,便絮叨起来:
“江端鹤,院落间的花,太少了些。我总想着虽已过了春日,可人还总要是看花的。”
“嗯,明日我便教他们在府中栽植花草,另再送些盆栽的花草来。”
“我想起来,从前小时,虽说穷得很,院落里也没多大地方,娘亲却总是要留出一小方土地,专用于栽花。”
江端鹤听见尹戴华的事,不由得将却倾搂得更紧了些。
却倾轻轻抚过他的手,轻声道:
“我没事。”
感到江端鹤渐渐安定下来,却倾便继续说道:
“初时我并不明白,她为何要单单留一块地方养花。后来那一小丛花开了,虽说少了些,也非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倒也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从此我便一直觉着,春日便是最好的时节,所有的好事都在春天了。”
却倾扬起头,向着江端鹤说道。
“是啊,我们相遇的那时候,也是春天,漫山遍野的翠草芳花。”
江端鹤听了她的话,也为之神往。
连他自己有时也觉着,自己仿佛是愈发有人的感触、人的情绪波动了。
其实江端鹤哪里知道人的内心究竟是如何,不过是自以为的罢了。
——正如却倾,从来也不能真正懂得他。
外边的夜已然很深了,月光依旧有如白练,铺张地散落满世间。
臧禁知坐在一处高楼顶上,身边放着一坛酒。
酒会使她的伤口灼烧似地发痛。
——疼者自知。
可禁知还是往口中猛地灌下一口酒。
伴着微凉的夜色,她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寒。
她远远地望向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