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倾头上一直蒙着盖头, 连自己的义父义母都不曾看过一眼。
后来回房路上,她才忽然问了一句:
“方才宴席上, 瞧见什么人没有?”
云鬓扶着她, 答道:
“姑娘问的是谁, 今日宾客少,总归不过是些官员同家眷。”
“他们都领了家眷?”
却倾复又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是啊, 姑娘, 怎么了?”
云鬓扶着却倾, 跨过门槛, 走入房中。
“罢了,原没有什么的。”
却倾淡淡叹了口气。
江端鹤没让却倾等候太久, 走至当口时, 悄摸声问了一句:
“夫人歇下了么?”
云鬓守在门口,笑了笑,问道:
“大人,照规矩, 您当是亲自去揭夫人的盖头呢, 这盖头还没揭,夫人哪里能先歇下呢?”
“啧, 我一早便说了不必在意这些个的,如此可不是又要累着她了?”
江端鹤不满道。
“这大婚中的礼仪,不单是男子定的,女子也有不少的心思。大人拿这些当是繁文缛节,夫人可未必觉得呢。”
云鬓笑容满面,回答得天衣无缝。
江端鹤显然将此话听进去了,便跨过门槛,进入房中。
大婚所用的房室,全部物件都是由江端鹤一手安排的。
——可真到了洞房花烛夜,先见到那房间的还是江端鹤。
他很快便依照礼数,揭开尹却倾头上的红盖头。
“这红布一直盖在头上,许是要累着脖颈了,可觉着酸痛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才坐在却倾身边,江端鹤便说道了不少。
却倾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边活动着骨架,边说道:
“你仿佛比从前多话了,先时见你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