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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江端鹤忙起身,抬起她的手,细细端详着。

如若是前几天,却倾大概会撇开他的手,还要驳斥一句:“原先你便无法子,现在又能怎样?”

可这一次,却倾只是淡淡望向江端鹤。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右手的情况。

她只能觉察出神经某处微微的颤动,艰难抬起臂膀时,前臂却已全然失去知觉。

——这一切的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江端鹤指尖流淌而出的金色法力泛起璀璨的光,可一接触到却倾的右手,便骤然如消散如尘埃。

如此之事,这些时候,她见得也是太多了。

江端鹤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回原处,抚平袖脚。

他垂下眼眸,甚至不敢去瞧却倾的神色。

“是我去得不够早。”

却倾面不改色,只是别过头去。

——表示她并不愿再听他相似的解释。

“却倾,你是不是不情愿嫁与我?其实倒也不是没有旁的办法,我可以送你回桉城的,或者阙国旁的地界去,教你离这儿远远的,再也不见着那些个不想见的人。”

江端鹤说得极快,甚至有些含糊不清,从头至末,他都不曾抬眼看过却倾。

他不住地颤抖着,仿佛还沉浸在却倾从楼上飞跃而下之时。

——江端鹤只是怕却倾整个人,都如了这无法复原的手臂,永久地归于一片易随风逝的尘土。

却倾深深望了一眼桌面,那只类雪白瓷茶杯复原如初,依旧残余着些许法术的光辉。

她又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

因着仍在孝期,她今日着一件素雅些的杏花褙子,可江府供给的衣着华丽,连衣袖边上都细细密密地描摹出纹样。

衣着这样端秀,内里却是一只再不能动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