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臧禁知强撑着开口说道。
但她神色间已无方才的愤怒和挑衅,而是泛起几分绝望,甚至有些望不穿的恐惧。
“哼。”
江端鹤只是冷笑,他太清楚臧禁知这个人。
此话一出,他便知道不必再惋惜自己耗费在她身上的资源。
江端鹤垂眸,目光落在臧禁知腹部的伤疤处。
“还没好啊?”
仿佛是关切的话语,在臧禁知听来,却全然是讥讽和威胁。
她也笑,只是睫毛微颤,一滴泪从眼尾处滑落。
“还不是,拜你所赐。”
江端鹤并不打算回答此话,随手将臧禁知抛在原地,便转身离去。
走至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别过半张脸,淡淡道:
“这几日我预备交接的事,公务不很繁杂,你便待在家中养伤吧。”
“是。”
臧禁知头脑发胀,只觉着自己周围天旋地转。
她口中的血仿佛吐不尽,仍是不住地向外溢。
臧禁知抬起头,后脑靠在墙上。
泪水混杂着面上的血污,赤红的水流入衣间。
却倾,对不起。
可是,我真的很想活下去。
一般而言,人的心性,一旦形成,便很难再改变。
可在遭遇巨大的变故时,周身的一切都会骤然寂静,再是爱好热闹、素来都吵吵嚷嚷之人,也都会安静下来。
时间会被延长,日头会愈发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