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倾一直记着娘亲的警告。
况且在铎朝的日子,比之噩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却倾蜷缩在狭窄的床榻上,身上微微发颤。
自及笄起便时常出现的梦魇,日夜折磨着她的精神。
却倾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为何非要经受这些。
仿佛只是因着它发生了,却倾便先想着去接受。
比起试着悦纳,她甚少意愿去改变。
尹却倾总想着,有朝一日,或许她便好了呢。
身若浮萍,一经风吹,便是动荡不安。
经年历事,她所得见,从来不比旁人少。
只要娘亲和却倾,一直是好好的,便足矣。
尹却倾将头深深埋在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辽阔的天地中拥护住自己的一方净土。
长风过窗而入,直扫到却倾身上。
她不忍打了几个寒战。
尹却倾只得下床,走向窗边。
正在她半探出身关窗的那一瞬。
寒光乍现,一道利爪划进窗中,木窗当下便飞向空中。
却倾只依稀见得全然笼罩在窗前的黑影,便遭其锋利的指爪狠狠剐了一道。
凭借本能,尹却倾迅疾便扑向一边。
或许是因着那手臂上的伤口实在过深,她连砸在地上时,都不觉着疼了。
手臂上的痛,自伤口处,如电流般,在她周身上飞蹿,稍时便已全然发麻。
痛苦到了极致,人反倒是不喊也不叫了。
尹却倾的双眸很快便已濡湿,她很想哭喊几声,但连是脸上的颈骨也不住地发麻。
况且她心底也清楚得很,如今再发出声响非但止不住痛苦,反会使敌人知晓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