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你便不必担忧了。”
锁秋知道她的意思,不忍偏过头去。
当初,尹却倾来到宫中之时,是从漆黑摇晃的车轿中突然惊醒。
现下,却倾终于是要离开了,仍是满脸泪沾裳。
心境比之先时,更是截然不同。
那时满心满意地意欲离开,而今终于得以脱身,却总有种难言的怅然。
“却倾,她们不会有事的,咱们不难过。”
锁秋将却倾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锁秋姐姐,当初我分明是想走的。”
“如今总算是能走,终于能见着却倾的娘亲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却倾,好在你平安无事,想来锁清同贵,小姐也能安心许多了。”
锁秋忙替她拭去泪珠,连声安慰道。
“姐姐,你说,我们还能见着越甯姐姐么?”
却倾从她怀中起来,自己擦去眼尾边垂下的似露晶莹。
……
光阴是最无情的,从来不能疗愈伤口,却最能教人忘怀那留创时的苦痛。
以至于循环往复,直至遍体鳞伤。
月余过去,却倾同锁秋,余下的愁绪都比先前平复许多。
先前眺望故里,总觉遥不可及。
现下却倾登临山头,眼望熟悉的景色宛若近在咫尺。
她原是想笑一笑的,怎料回首瞧了锁秋一眼,竟反倒是鼻头一酸。
“那时正逢年节,娘亲给我炖了羊肉汤,还不来不及喝上一口,便去了异乡。”
铎朝再是怎样的强盛,有再多待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