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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诚:“粟粟,我说过,留在江城,所有的我来负责。”

千粟轻轻的摇摇头,并不认同他的安排,端起酒碰过去:“首先谢谢你的好意,晋总。”

“再次,很抱歉我拒绝。”

倘若是一个机会,一份恩情,承了就承了,但未来太大了,不能押在他身上。

她能理解晋诚这种,从小就出生在罗马的人,不会懂她这种小人物的挣扎,没有试错地机会,以及对于未知的恐惧。

晋诚:“你现在有能力选择更好的生活。”

千粟:“什么才叫更好的生活。”

在江城,见惯了高楼耸立,每个人在里面穿着精致的套装,踩着高跟鞋,游刃有余的做着极具挑战的工作,可以说人均精英。

好像自己失败一点就开始显得格格不入,就面临淘汰,然后成为不合格的伪劣品,排出市场,从头到脚得否定,以为这辈子就完了,世界就是这样像机器一样,冷酷无情的转动,其实不是。

这世间有高级写字楼,也有旁边只立一个铁皮灯的村委会,有苦的像中药的冰美式,也有村口物美价廉的石磨豆浆。

站在金字塔的人只有少数,出局的人也不能妄自菲薄。倘若没有一层一层的人在下面托举,塔尖也只是平地。

还有很多,没被太阳照耀过的地方。

所有的所有,都化作轻飘飘的一声叹息

在千粟记忆里晋诚本就是个话很少的人,永远都是冷静自持。

哪怕千粟跟他起过几次争执,她也能切身体会到,他隐忍下去的情绪,早年丧母,年少从商,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依旧能够做到克己复礼,守心明性。

抛开捆绑的婚姻关系,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无疑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一位值得追随的老板。

过往相处的日子中,千粟很少见到他如此性情的一面,好似在释放自己,他应该也很累吧。

喝着酒,千粟也不想跟他争论这些,二人本就意见分歧的东西,转开话题。

“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

晋诚神色微变,回答她:“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