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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太窒息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况且今日不该触目皆是喜色,而本是姜澄泽的三年忌日。

少年那时说,就算天下人都把他忘了,也不许她忘记他。

风阮御剑在云层中,没有回玄清宗,没有回南诏,来到了埋葬姜澄泽的墓地。

她深吸了一口原野上清凉的风,自腰间拿下挂着的小酒壶,敬向冰冷的石碑。

少年的墓碑建造在大片大片玫瑰花海中,月光倾泻而下,这漫野红色一路蔓延开,朵朵绽放,像是少年那年明烈的笑颜。

风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笑过,她喝了一杯酒,眉眼弯弯道:“人家别人坟头长草,你这遍野全是花,可真是厉害得紧呀。”

她对着石碑,一下一下饮着酒,试图缓解胸中绵延不绝的苦涩。

星空低垂,花海香气幽幽,待到酒壶里的酒快要饮尽,风阮清冷眉眼里溢出一点不舍,起身拍拍少年的墓碑道:“我走啦。”

顺着旋身的视线,风阮看到弗彻那张英俊如神祇却也恶劣如修罗的面容。

他的气场如刀,像是一寸寸要割裂她的肌肤。

男人一身黑色帝王冠冕服,俯首沉眸凝着她,眸中是令人心惊的暴戾,“阮阮,大婚之夜,你跑来看一个死人?”

风阮举起手臂拍向他,男人早有预料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向怀中。

风阮眸中亦是难掩的怒气,“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