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融合出了问题,但须臾木没有任何不妥的迹象,徐薇只得将阿俏的元神重新剥离出来,带入须臾境。
境外一天,境中一年。
须臾境中,小鸣山曲水流丹,阿俏的元神损耗被飞快地修补好,却依旧每日昏睡。
她似乎陷入了无尽的幻梦中,躺在床上无时无刻不呓语着徐薇的名字,徐薇在她耳边一声声唤她,她听不见,反而从眼角落下泪来。
她说,徐薇,这儿好黑,我什么也看不见。
她说害怕,她似乎又被抛弃在了黑夜。
徐薇就是在那个时候施下了搜魂咒术。
咒诀一落,神魂摧痛。
他在咒术中看见了从未见过的广袤世界,以及一个幼小孩童,孤独、离奇又漫长的一生。
大雪纷飞的夜晚,树叶油绿的窗边,陈旧方正的书桌……阿俏在一间不属于她的小小的房间里,缓慢地、坚定地,由稚嫩成长到成熟。
她有一个与她性格绝不相符的名字,名中带“绵”,可活得倔强而通透,大多时候她都带着明媚灿烂的笑容,但到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圈在安全的小屋里默默舐伤。
没什么是值得她爱的,也没有什么人会爱她,她过早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对一切都不抱有期待。
训斥责骂不会在她心底留下伤疤,她就像一个匆匆赶路的过客,两耳不闻,平静地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而能让她眷恋的终点,从不属于这个世界。
书中人的觉醒,亦是一种坍塌。
阿俏的哭声抑制不住,阁屋里除了远远的水瀑声,便只剩下她的啜泣,“你不该看,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