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摸着地灵的脑袋,犹豫地问道:“长老,南康之事,清玉真的冷眼旁观吗?”
敏言背对着他,沧桑地“嗯”了一声。
“听山外的消息,中州宗门以云京为首,已经赶往南康了。”
敏言:“我刚从中州回来,会不知道吗?”
明朗:“南康真有渡劫邪修吗?”
敏言一提腕,手中竹竿弹起,细长渔线拉出水面,一条新鲜活鲫甩到船上,活蹦乱跳。窝在明朗怀里打盹的地灵立刻跳蹿下来,咬住灵鲫灵活地窜入船舱。
又一条鱼钓上来,他的脸色总算好了点,坐回矮凳,手里鱼竿甩回河面,轻飘飘地说:“尊者只让我去中州交涉当年迷蛊祸乱,别的没嘱咐,南康如何,与我何干?”
“可邪修事关九州安危……”
“迷蛊不也事关九州安危吗?”敏言轻笑,“九州安危,这四个字,经一百年的岁月,早成了空话。”
明朗在一边不说话了。
河面冷风习习,敏言看过去:“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明朗别扭道:“师父从小教我正道大义,护佑九州太平,乃是修仙者不可推脱的责任,弟子不能冷眼旁观。”
敏言愣了愣,抓着手里的鱼竿,半天没接话。
半晌,鱼竿出现一丝轻微的抽移,他回过神,站起来一边收线一边道:“二白和执素师兄,将你们这些小辈教得倒挺好。”
明朗意有所指:“这也是清玉宗旨。”
敏言将鱼从鱼钩上取下,手也没洗,抄起鱼尾巴,照着明朗的脑袋给了他两下:“怎么,你想教我清玉宗训?”
“弟子不敢。”
敏言回头,将鱼甩进船舱,高声问:“前辈,今日已钓了五条,晚辈能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