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一边提笔记录,一边冷漠道:“他想请尊者?还不如请二白长老。”

“二白长老重伤未愈……你是说,尊者不会搭理邪修之事?”明朗想不明白,“为何?邪修事关九州安危,尊者应当不会袖手旁观。”

“若是百年前的尊者,自然不会,”明疏手中的笔停下了,“你可曾翻看过《清玉宗记》?”

“清玉史记,自然看过。”

“你不觉得,宗门史书中所撰述的尊者,与我们所看见的尊者,大不一样吗?”

明朗略思索,迟疑点头:“百年前尊者惊才绝艳,性情矜傲,的确与今时不太相同。”

“不只是性情,”明疏放下名录簿,冷静道,“百年前尊者性情虽冷傲,但心系九州,心中有剑守天下的大义。鸿野之战他以破损之身抵抗邪道,诛尽天下妖邪,又将邪修尽数驱逐黑水,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为九州开辟了绝无仅有的生路。否则你以为,为何仅凭‘紫薇尊者’四个字,九州就能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尊者的名号既然这么响亮,为何中州仙门还对清玉……”话到嘴边,明朗想了想,改口道,“含糊不清?”

含糊不清已是委婉的说法,鸿蒙大比时,唯有云京对待清玉宗尚且有几分轻礼,其它仙门大多冷嘲热讽,充满轻视。

明疏道:“因为天下人都以为,尊者已死。”

一个死去百年、活在书里的人,有再多虚名,都是空物。

她说:“修士慕强,人心凌弱,想必尊者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有今日之决然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