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半个多月,最多只敢牵一牵手,再这样熬上一阵子,收拾行李都不用了,直接可以剃度,原地出家。

尚未剃度的阿俏师太矫揉造作地合起掌,用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瞧人:“尊者,你想让我在太初寺一直待下去,待成老姑子吗?”

徐薇:“……”

他由衷、恳切地发问:“这些话,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上一世,二人终日面对长河神树,出关后则在腥风血雨中颠沛。这一世,她苏醒后没多久,徐薇就一直伴护在身侧,不说长得多么根正苗红,至少也不该如此之歪。

他在须臾树下百年,绮念在心,梦中有各种荒唐,却没一个有现实中的她这么能折腾的,卖弄撒娇、嬉笑嗔怒一刻也不停,活脱脱一个从深山里头钻出来的妖精。

阿俏:“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

她娇娇地捧脸,又开始不正经:“真话是,这些东西我从书里话本里看过不少,有些还是带图的,总之男男女女、恩爱情仇,我见过的什么样的都有。”

徐薇问:“假话呢?”

阿俏凑到他耳边,轻轻道;“……假话是:为你,特地学的。”

阿弥陀佛,佛门净地,有辱清净,有辱清净。

下次还敢。

有人还想要下次,但徐薇不给机会,伤一好全,立刻带她拜别了佛尊,飞也似地离开太初寺。

临走,渡生给了阿俏一样东西,说是徐薇的命缘诗,阿俏想起幻境里曾读过,好不尴尬,渡生却道:“尊者命数有变,已并非当年。”

她便把诗笺打开,只见一排金色小篆引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