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里,元临低着头,瘦削的背脊弯出了锐利的弧线。

他说:“是我害了她。”

阿俏将心神从情绪里拔出,皱眉问:“什么意思?”

元临抬头,恍惚道:“梁丘先生,是邪修?”

阿俏凛神,与徐薇对视一眼,“梁丘来找过你?”

元临踉跄着站起来,披头散发地朝她伸手:“求,求您……”

一方沾血锦帕,落到他手里,却好似稀世珍宝,紧紧攥着,恨不得融入骨血当中。

阿俏倒了一杯热茶过来,元临哑声道谢,攥着锦帕泣不成声。

——

三年前,淮阳碎尸案,人尽皆知。

“我自幼身体虚弱,母亲曾请高人算过我的命数,那位高人说,我活不过三十岁……”元临闭上眼,“芸儿,她命带正官,且有佛缘,梁丘先生告诉我,可用符咒借命……”

“你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害了她?”

“不!不是!”他睁眼,迫切道,“梁丘先生说芸儿是大富大贵之命,只是借她几分薄福,来续我性命,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没想到会害得她惨死,连一具完整尸首都拼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