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有太多她所不了解的危险,即便不死,被困幻境、迷失神智,也大有可能。如果天道想困束她,轻而易举。

想着,她闭上眼,入定后在识海内一顿搜刮,确认再没有半点不妥才撤回神念,缓缓道:“若哪天我……”

“不会,”徐薇平静地打断她,“有我在。”

阿俏微微一顿,睁开双眸,看着他:“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到那时候你都死了,又如何管得了我是否被鬼气入体,被折腾成什么模样?”

徐薇不应,她停了几秒,接着说:“方才你也看见了,心魔占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由不了我,说不定眼下我的身体里就有残存的心魔,你我都发现不了。等你不在,它再出来,轻松把我变作另一幅样子,荼毒、作贱……杀不了我,折磨我却很简单。”

徐薇的脸色难看至极。

阿俏逐渐收声,垂下头,不说话了。

良久,她低低地问:“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执意要送我回去吗?”

清风从雕窗外吹来,卷着青帘,卷着她的发梢。临湖水意太重,因而她的语气也有些潮湿,虽看不清眉眼,但徐薇知道,她此刻大概又泪眼婆娑了。

“你在此间流浪,永无尽头,空有折磨。”他说。

阿俏“哦”了一声:“怎么,你对我的情意这么快就没了?想不到你变心如此之快。”

徐薇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