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刚说完,身边一晃,阿俏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将徐薇压倒在榻上。

流焰在身,注定她的身体一年四季都比以前要烫,掌心更是热得灼人。可即便身上再热,她的语气还是有一股难喻的江南水意,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什么都让她去想,什么都让她去猜,可她能想透、能猜中的,从来都不多。

徐薇一如往昔地安抚她:“你愿意停留此世,是我的幸事。”

话落,唇上一烫,是阿俏闭眼压了下来。

她眼角的一颗泪,刚好砸到徐薇眼下。

夏天的一把无名火,凭空烧起来,烧得有情人心神震颤。药香萦绕在两人鼻间,又苦又涩,偏因浅薄一吻而生出甜味。

阿俏心头酸涩。

她想问徐薇,值得吗,却已能想到他的答案,必定是和缓地、轻柔地看着她,眉眼间又带笑,低声念念“值得”二字。

徐十七,一生痴绝之人,跌落红尘,原来是这模样。

光风霁月,琨玉秋霜……全是假的。

阿俏与他分开,睁开眼,看他几秒,再度覆上去,“你是千古第一痴傻。”

一吻尚怔,梅开二度,徐薇回过神了。

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烧得外头听令的灵傀都放慢了车速。

车内乱七八糟,《长乐恩情录》被搅到一边,倒扣在案,看的是“丛中娇俏”那一章,被翻到的茶水沾湿,字墨晕开,只剩个“俏”字,却也字形模糊紊乱,绕似动情。

那药香你来我往,前追后逐地推了遍,最后终于止在一声哼里——是车轮一颠,阿俏磕着案角,吃痛下又不小心咬着了舌尖,本就麻了的唇舌再受重创,疼得眼泪花花,一时间什么也管不上了,埋头在徐薇脖间只顾着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