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生默了。

案上茶烟渺渺,窗外青竹曳曳, 渡生起身, 躬身道:“既是世外, 世内之人不便多问。待贫僧参悟, 再来面见尊者。”

说罢,他走了,走到屋檐下, 徐薇叫住他:“渡生。”

渡生回头。

徐薇道:“你若不愿,可随时弃经而去,我不会拦你。”

渡生浅笑:“浮世轮回无尽, 以我之眼, 管中窥豹。既是世外之我将娑婆经诀交予尊者, 自有他的道理。我与尊者约定,便不会食言。但请尊者谨记, 浮世亦有人情,尊者视之为南柯一梦事小,却不可致使生灵涂炭,亦不可有灭世之心。”

最后,他说:“我一旧友曾言:心道比天,犹怜草木。一生所求,苍生本我,非道非天。”

说完,他彻底走了。

徐薇在屋内问是哪位旧友,隔了一会儿,屋外传来渡生渐行渐远的声音:

“两百年前,天川清玉,剑修徐十七。”

阿俏进竹院,正碰上渡生佛尊,行礼打完招呼,渡生慈声问:“姑娘受了伤?”

她抬手,不好意思地笑笑:“落了一点轻伤,不碍事。佛尊是要去哪儿?”

“尊者予一娑婆佛经,待我参悟,贫僧正欲归阁。”

“娑婆经诀?”

渡生颔首:“正是。”

阿俏连忙让路:“那晚辈便不多叨扰。”

渡生道谢,从她身侧经过,行出几步又折回来,道:“姑娘若有空,可与贫僧一叙。”

阿俏忙道好,待人走了,一边沉思一边进屋。

徐薇正坐在案边喝茶。

“仙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