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搭理。
“否则为何你要为他而杀我,他要为你而戮城?”
“有没有一种可能,杀你和戮城……”她没有说话的力气, 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歇一歇, 等缓过气, 继续零碎地接上方才的话, “……都是替天行道?”
闻言,郁琮抚掌大笑,枯骨半脸发出怪异的骨响, 笑到高兴时,他握着长剑,手腕因激动而颤动, 声音变得压抑激烈:“姑娘精晓术阵之法?”
“……我不当奸贼。”
郁琮吊起嘴角:“有一上古祭剑之法, 能将人的神魂封印于剑中, 待剑主身死道消,剑灵才得重见天日。”
“本座原想拿你祭剑, 既然你神魂不死不灭,永困于剑中,让你饱尝杀戮,亲眼看着自己如何堕成魔剑,成为你口中的‘邪魔’,一定很痛快,”他用枯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但是,本座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法子。”
至此,画面转暗。
阿俏的眼里,那血色越来越淡,最终终于完全消失,只剩下无边的黑。
灵蝶落到她的肩上,似乎是想来安慰她。
“我没事。”她说。
说完意识到,那点轻微的动静,只是灵蝶发出的,身边没人。
水镜里又逐渐出现白雾,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恍惚间觉得那儿应该有一把长剑才对,否则怎么会心痛得这么厉害?
绝对的寂静里,灵蝶不再振翅,就连心魔也不再出声。她听到心脏在跳动,声如捶股,一下一下、沉闷有力。
须臾神树塑造的身躯,瓷实乃造,被剑穿成筛子竟也没死,看来她所担心的,都很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