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似乎……
眼看话到嘴边,阿俏猛地掐了自己一把,掰过身子,僵硬地说,“那曲灯尊者,模样倒不错,哈哈。”
哈哈。
哈哈。
徐薇:“你觉得他好看?”
他说了什么,阿俏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只知道稀里糊涂地点头,同手同脚地往前走:“这路怎么这么长……”
回到曲水流丹阁,阿俏一脑袋扎进床上,死尸一样躺着,一动不动。
老天爷,老天爷,老天爷!
差点说漏嘴了!
耳后根乃至全身烫得要命,若不是身体没异常,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流焰发作,灵力倒流。
桌上有水,她冲过去,咕噜噜灌下一壶,喝完心脏里头仍然装着一头小鹿,砰砰跳个不停。
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那月照得太坦诚明亮,照得她心发慌,又冲过去“啪”地将窗户关上,再倒回床上,裹被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喜欢一个人的心思一旦生了就难以遏制,比心魔还要骇人。
心里像装了一瓶满瓶的醋,不去晃它、不去碰它,就什么都不会发生。然而一旦承接到丁点外力,或是喜欢的情绪太满,它们就会溢出来,淋满心间,又酸又重。
爱而不得便会催生冲动,以及使人委屈的本领,她想压也压不下去,反倒弄得自己身心俱疲。
这时连心魔也不愿搭理她,等阿俏唤了好几声,才不情不愿地出来,嘲讽道:“你不敢说,却还要自我折磨,真实好笑。”
阿俏罕见地不想和它斗嘴:“我难受。”
心里实在太难受了,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她委屈得想哭,从前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也会这么难。
“人要是没有乱七八糟的情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