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嗓,一本正经道:“你又不肯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只能靠自己猜测,自己分析——我知道是为我好,天道有眼,时刻盯着,但你给我透露一丁点就好,我是须臾身,又在往生河畔修行那么多年,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了,即便有危险,不是还有你吗?”
她抬手捧起脸,露出个乖巧的笑容,徐薇原本正经的脸色不自觉柔和下来,看着她,好似在看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麻雀。
阿俏的心情登时就不明媚了。
她宁愿他板着张脸,也不愿他把自己当孙女。
她忧伤地别开脸,心道来自老祖宗的真心真是充满慈爱,爱得她高血压都要犯了,穿书之前没感受过亲情,穿书之后彻头彻尾地尝了一把,其中百般滋味……真丰富。
“对了,”她想起一桩事,“十七,是不是……”
她看向徐薇,徐薇道:“肉身是须臾树。”
她用须臾树断雕刻的那个唯一好看的十七。
阿俏皱眉:“那灵体呢?依附灵生于亡灵密集的地方,但神智难开,他那性子怎么会比人的戾气还重?”
往生河亡灵虽多,但只要守境人清心寡欲,也不足以催生依附灵。天柱秘境诞生至此,千百年来,从没听说过何时生过依附灵。
徐薇口吻淡定:“我执念太深。”
依附灵,源自于他的神念。
他这人,菩萨皮囊,高不可攀折,竟能主动说出“执念太深”这样的话,阿俏差点就要问,是什么执念。
但想来也不会是为了她,就干巴巴地“噢”了一声,看向轻钩上悬挂的铃铛,不吱声了。
徐薇问:“还有要问的吗?”
阿俏收回目光,心想要问的你也不肯回答,问了也白问,但嘴上依旧很诚实:“还有件事我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