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玉也在,阿俏心念一动。

说到这儿,长芙拍拍手,打起精神,亲和道:“你别怕,师叔他虽然身在鬼城,心却极好。和那些邪魔不一样,他是个好人。”

阿俏配合地“呵呵”两声。

你师叔碾碎郁琮仙尊的脖子时,那脸色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个好人。

“你刚醒,还需要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长芙道,“桌上那些是换洗衣物,平时是我为你擦身,若有需要,你只要摇摇床头的铃铛就好了。”

顺她视线看去,床幔的玉钩上果然挂着一枚红铃铛,阿俏心暖,道:“有劳。”

长芙走后,阿俏一路看着对方的背影转到门边,门关上后又等到脚步声也淡去,才强撑起上半身。

全身疼,被车碾过似的。

她阖目运气,筋脉倒是意料之外的通达,有人用灵力为她洗理过。灵府有些亏空,是睡太久的缘故,除此之外都是骨肉伤,虽疼,但忍一忍也就过了。

阿俏掀被,鞋都没套,赤脚下床。

腰、背、肩、腿无一不痛,一落地,她倒抽了第不知道多少口气,扶桌缓了半盏茶的工夫,等痛感过去,咬牙迈步。

这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待。

更不想见到不想见的人。

郁琮仙尊已逝,若消息传出去,鬼城必定大乱。但以长芙的话来看,鬼城目前尚安,便说明,郁琮仙尊的死被压下去了。

那成阳呢?

他死后,可有人为他收尸?

还是任由他腐败在瑶光殿里,不能归土。

心头的难过又要溢出来,阿俏缓慢地走到门前,抬起两手。

她说不好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眼下是遗憾大于悲伤,而当晚,她心中的哀切显然大过于理智,才会选择让心魔在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口时占据身体,主动到郁琮面前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