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散修,”阿俏道,“流落至合庄,落脚暂歇。”

敏言:“姑娘修为不低。”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耍起冷幽默:“长老谬赞。”

敏言:“……”

他清嗓:“姑娘说,月前曾有修士在合庄来去,可知对方身份?”

“修士无名。”阿俏垂眸,她和小木头对过口径,小木头说那修士着白衣,相貌平平拿着剑,又挂着许多玉饰。修士如此打扮的实在太多,身份难辨——她需要给李惊澜一个更加明确的指向,即使是假的:“对方衣衫火红,是仙门服制,或许只是下山历练的仙门弟子,停留半月便走了。”

——“我不爱说谎。”

不,天底下没有更比她擅长跑火车的人了。

座上,李惊澜抬眼。

他生得俊美,年少金丹,相貌极好,但眼中戾气浓郁。阿俏感到心神一沉,肩上传来恐怖的重压,那修为压制恍若千斤,使她丝毫不能移动,骨头似乎都要被碾碎。

正当咬牙时,融入她元神的流焰得了感应,倏地在眉间一闪,身上的禁锢顿时消散了,李惊澜道:“神印。”

敏言摸着小胡子下座,柔声问:“姑娘,你眉心这道印记是?”

要解释流焰,太麻烦,清玉宗人不知娑婆幻境,纵使她引经据典扯出一本新《九州奇闻》,也不一定说得通,阿俏发挥她特有的鬼扯智慧,一本正经道:“偶得传承,不知其来历,只知道是上古之灵,名作‘流焰’。”

传承一词,在九州消匿已久。千年之前偶尔还有天选之子的传闻,如今的九州灵气稀薄,修行都十分困难,更别提天降传承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