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帖身有咒术, 不能随意更改毁坏。

刚入城时, 阿俏曾想, 中州修士多如牛毛,说不定走两步就能碰着,要进不了学宫, 就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路人,干一些……咳咳,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勾当。

但她想当梁上君子, 云安不给机会。

一是没想到, 檀下学宫入泮, 无谓修为,就连初筑基者都能受学。

二是云安的修士不计, 却个个金丹,入城一路除她以外没瞧见一个筑基修士。方才递帖的天书弟子修为已至元婴,见她筑基,还多嘱咐了句道友慢走。

二十多岁的筑基修士,在他眼里,想必已然是毫无天赋却努力刻苦的辛酸朽木了。

阿俏不觉得有什么,收了天书帖,快活地赶往药庄。

——

老药修收回手,面色严肃:“公子多大了?”

徐薇道:“二十有余。”

进门听到前两个字,阿俏嘴角一抽,停下步伐,抬头望天,在阁门外候着。

老药修又问:“修行几载?”

徐薇答道:“三五年而已。”

阿俏继续望天。

“三五年金丹……”老药修喃了一句天赋不错,托托鼻梁上的云镜,话锋一转,“你灵脉开阔,是修行的好苗子,但天生元神不稳,莫太执着于修行。”

——即便再努力,也只能是个金丹。

阿俏听得感慨万分,不知道徐薇用什么法子把修为虚压至金丹,这老药修说得没错,金丹之后的修行全靠元神才能更进一步,徐薇元神负有旧伤,任谁来看都是天妒英才,令人扼腕。

徐薇和顺道:“说的是。”

老药修又喋喋说了许多,交代了好长一道药方,嘱咐他切勿轻易动用灵力。至于背上的雷伤,虽一时难以痊愈,但并无大碍,修士渡劫受伤是难免的,先前看你家娘子那般严肃,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