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走在她身侧,道:“先前搜魂,我并非有意瞒你。”
她一愣,思索片刻明白了,这是觉得她怕黑,故意没话找话呢。
天地良心,她虽然怕黑,倒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手里还拎着灯,又不全瞎。
“我知道,”她顺着他的话接,“仙长想让我自行思考,锻炼我的心智。”
显然,她想多了。
徐薇卡了一下,语气微妙,“搜魂是大禁之术,窥天者受天道压制,不可泄机。”
即便他想说,也没法说出口。
阿俏大悟,难怪搜魂之后他只说了一句宣融并非九州人,她还以为是他施术后心绪有变,不乐意说话,“那仙长解禁了吗?”
他点头。
“那便好,”阿俏松了口气,悄悄看了他一眼,目光触及那灼目的红衣,便感到遭火烫了一样,连忙移开视线,直视前方,正直道,“宣融为何要在鬼肆举办阴婚?”
“生丧嫁娶是为人情,死灵生前含冤或恨,鬼事能助辅鬼气炼化,一切皆为修行。”
“……修行成圣,真有这么大的魔力?”
徐薇:“人心如此。”
一句人心,道尽了九州千百年来的福祸幸难。说到底,所谓正邪的不同之处,只在于一个掠夺他人性命,另一个掠夺的是天地之气。正派之反抗,造就了鸿野大战、正邪之战;天地之反抗,则造就了九州崩坏与诸天罚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