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府一出生便有吗?”

徐薇颔首。

她不解:“父母都是普通人,也会有?”

“灵府生自天地,濯山海日月,非福非祸,人人可有。”

他说非福非祸。

阿俏心神微动。

修仙世界,人人都将天资根骨奉作机缘,趋之若鹜。修行之才远贵于寒门贵子,哪怕皇族世家也都想着结交仙缘。

若不是了解徐薇是什么样的人,阿俏简直会以为他在自说自话、明贬暗褒。

他既不将此看作天命,不追求成仙成道,却还一生执剑,阿俏忍不住感慨:“仙长可真了不起。”

窄巷白墙青瓦,隔壁后坊种下的桃树到了出墙季节,探来几支桃枝,高高低低。花苞上点了雨,粉白地缀着。

怕撞上,阿俏低头,却不小心瞧见徐薇正看着自己。

蝶蜂尚未逐花,他站在她刚经过的桃花枝下,神色清明又和缓。像晨时她在船头看见的轻雾,浮着水,捉摸不住,又离得极近。

阿俏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一时静住,站在枝下与他相视。

直到一滴水从枝头滑落,砸到手背,她才惊醒,擦着手问:“仙长?”

徐薇垂眸,“修行孤苦,你若不想,倒也无妨。”

阿俏挽尊:“倒也不是不想,之前十七师兄教我口诀,我试过,灵气总是还没凝聚就消散了。”

她道:“要真有机会,学点功夫傍身,既不浪费资质,还能自保。”

也不至于次次被人敲晕,跑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