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嗯”了一声,看过去,回答:“我在。”
“想哭就哭吧。”
阿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想哭。”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合庄十尸案是原著剧情,一切都只是书中世界,她不哭才对。
“你这孩子,”光叔担忧地走过来,“千万不要想不开。”
这话如同一根撩动冷琴弦的手指,霎时在阿俏的脑海里响起一声琴鸣。
琴声极其锋锐,她仿佛听见了耳边吱呀的惨叫,四娘的哭声反复撕割她的灵魂,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
阿俏终于再忍不住,死死地将头埋进衣物里,呜咽出声。
这些衣服是四娘做的,她说曾说,姑娘家家,要拾落得干净些才好看。阿俏嫌换来换去太麻烦,叠了做枕头,每日抱着安眠。
四娘还说,要是阿俏哪天不想做乞丐了,就搬去和她一起过活。
她从小就想要个听话女儿,老了能陪她一起做针线,一起簪四月的栀子花。一个人惯了,戴花总觉得不好意思。
四娘说的话全被记起来,阿俏哭得逐渐大声,光叔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慈声道:“哭出来便好,哭了就不难受了。”
他说的不对,再怎么哭,该难受的依旧会难受。
阿俏蜷缩着身体,感到意识逐渐模糊。
眼前闪过张张画面,四娘给她缝衣,四娘给她馒头,四娘在河边叠声叫她的小名。
万千画面中她还看见了养父母,看见了学生时代的书桌。
书桌靠窗,窗外有绿油油的榆树,树叶在夏风里哗哗作响。
天太热,她偷懒没学习,反而抱着小说看得津津有味,连李坚悄悄进屋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