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受了枪伤的人被送到医院, 医生绝对会报警。
南乔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一时间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被抓。
许光尘也看出了她的顾虑,嘶哑的嗓音像磨砺的玻璃:“我不能去医院。”
南乔内心天人交战, 纠结万分,最后也只是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
她发现她做不到丢下许光尘不管,也做不到就这样看他流血。
这段时间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像一记又一记的重锤。
让她知道,她认识和坚信的许光尘, 可能是被她加了一层好人滤镜的许光尘。
或许真实的许光尘并没有那么好。
但在她真的要动摇的时候,又总觉得这好坏之间,缺失了很重要的一环。
情绪跌入谷底,南乔沉默的拿出准备工具, 眼都没抬闷闷的说:“没有麻醉剂, 你忍一下吧。”
说着起身拿了一个毛巾递给他。
许光尘很识趣的咬着毛巾。
南乔想下手轻一些,能让许光尘少受些苦, 但这种情况,是注定没有办法下手轻的。
她紧咬着牙关, 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心底溢着比当初第一次缝合时还要紧张的情绪。
她不想让自己的手再发抖, 没有麻药的情况下, 她任何一次轻微的失误都是一阵剧痛。
许光尘还是那个受伤之后不出声的许光尘。
只是当取出子弹的那一刻, 南乔听到一声从喉咙里溢出来的闷哼。
南乔把子弹扔进托盘里, 放下尖嘴钳的那一刻,手开始发抖。
心脏疼的喘不过气, 仿佛刚刚是从她身体里取出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