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虽然配不上剑,但剑却是不负盛名,十分争气。祝萤吃力地用剑砍了两下,铁链子竟就轻而易举地被斩断,松开了对秦屿的桎梏。只是那铁环还牢牢地圈在他的脚踝上,又紧紧贴合,里面的尖刺早就将皮肉吃得死死的,她一个学艺不精的伪剑修可没办法给他解开。
“你还能走吗?”祝萤蹲下来,伸出手想要扶他,但碍于对方比较排斥的态度便耐心地问了一句,双手停滞在他的血衣前。
秦屿依旧把脑袋埋得很深,方才叫她走,对方竟然没有任何理会,还笨拙地扛着剑替他斩了锁链,此时竟又看起来颇为好心地替他着想。
到底是换上一张假面,又等着什么时候背刺他一刀呢,还是说换了个捉弄人的法子,只是想看到他这无人救济的一面,好在日后嘲弄他?又或者同以前有些人一样扮演救世主,自以为是地想要拯救他?
他忍不住在心里阴暗地猜测着。
总之无论哪一种,都不过是曾在他面前一幕又一幕上演过的把戏。
他动了动僵持已久的手臂,用手背轻轻擦拭嘴角温热的鲜血,耳边仍是女子那略显担心的询问:
“或者你们这的医修在哪?要不我还是去找人来给你……”
祝萤想着他身受重伤,脚上又被弄了这么个玩意,看起来应是行动不便,不如直接叫一位医修过来替他疗伤。虽然崟一宗的人都不大待见他,但理应是不会看着他流血过多而死的。
不过话还没说完,她猝不及防地对上秦屿的眼睛,这才看清对方双目通红,眼中含着冷意,叫她看了只觉心尖像是触碰到冰山的一角,冷得发颤,且那样子不仅无法用自己的温度融化,还企图将自己也拉入冰窟之中,被寒冷给裹挟。